《晨昏》


Byyourname/文

*第一人称

*半现实向

*回忆录

*那拥抱时把脑袋搁在对方肩膀上的习惯,那双看向对方时总是带着星星的眼睛。

 

我从舞台上退下场来,她便扑过来,也不嫌的我身上淌着的汗,下巴搁在我肩膀上。这样的姿势看不见她弯弯的眉眼,但她话语温热地打在耳边,带着笑:“毕业快乐呀!”

 

“我们去旅行吧。”

 

段艺璇说道。我预开口,这人却已从我身上挣了出去,喊着:“水水答应了!大家可以计划起来啦!”我看她那欢脱的样子,然是不顾我们的手麦还没关。

  

似乎是自从几年前毕业,转业去当了舞蹈老师,她便放纵起来。思绪返回,刚刚拥抱的余温都退散了,我抿了抿嘴。

 

 

-


飞机在对流层里,舷窗里的太阳一点点落下去,被云掩盖起来。在那缕金色的光将消逝的最后一秒,我突然偏头看向段艺璇,她似乎一直看着我——视线对上。

  

段艺璇的眼睛亮亮的,飞机过道里的灯晚了十多秒,舱室里黑漆漆的,我碰到段艺璇的手,她便习惯性的握住了,有点凉,但眼眶里温热热的。

 

十多秒很快,也很长。十指相扣的动作还没结束,过道的走地灯就亮起来了,但十秒也足够让一滴眼泪滑落。

 

段艺璇先是愣了一下,接着嘴角扬起一个熟悉的弧度,笑着用指腹抹了抹我的脸。

  

人生中仅有的几次飞行,我都没有耳鸣过,但我只看到段艺璇嘴巴一张一合的,我想去回答,却不知该应什么。

 

后来明白,段艺璇就是在那时说的:我一直在你身边。

 

段艺璇对杨冰怡承诺过两次永远,上次是她喊着我的名字:“我一定要一辈子对你好。”

 

 

-


旅游旺期,民宿早就被订光了了。住的是酒店,双人房,我和段艺璇在众人嬉笑地眼神里,理所当然地同一间。

  

拖着行李穿过长长的酒店长廊,头顶的灯华丽的很,像在梦中,又忆起曾经旅行,也是我帮段艺璇抬箱子。

 

“海景房哦”

 

她拉开窗帘转过头看我,眼神依旧不改。

 

我喜欢段艺璇的眼睛,亮亮的、装着小星星似的。

 

还有一个小小的杨冰怡的影子。

 

“拜托段富婆,外面天都黑了”

 

“我明天一定会早起的!杨冰怡你就等着吃我做的早饭!”

 

那晚我没睡着,她也没睡着,第二天也没有吃早饭。那个时候,我们都以为明天永远都在。

 

我们聊了很多,看着黑漆漆的海景,玻璃上映着我们的身影,聊过去、现在、未来,重复着同样的话题:

“续约了吗?”

“还没想好”

“小心等你想好了,中心的锁已经换咯”

 

我们的视线通过镜面相遇,看着对方的虚像。心知肚明,她不在看海景,我也不在想工作。

 


当年段艺璇毕业时,我正赶着总选,行程偶有的匆忙,也没出去旅行。回了中心,我们两个就在宿舍喝了一箱酒,接了一次吻。第二天,一起断了一次片。

 

舞台上表演的眼神里的欲望,烧到现实中,头晕晕的,在情感里晕头转向,时而又是旁观者,她看见我的狼狈,我看见她的无措。

 

只要不承认,再热烈的情感也死无对证。

 

 

-


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,和她靠着沙发睡着了,醒来时又是黄昏。群里有人发消息,晚饭一起出去吃。我推了推段艺璇,她迷迷糊糊张开眼。

 

“出去吃饭?”

 

“就我们两个?”

 

“大家一起”

 


烧烤、啤酒、篝火。空气灼热,,大脑的错觉看到火焰后的大海,晃动、晃动,像是酒杯里正晃动的骰子。

 

“我是六”

 

“杨冰怡你最小!”

 

“真心话还是大冒险!”

 

真心话吧,我张了张嘴。

 

“前辈毕业了会去谈恋爱吗?”音乐声突然变小了,段艺璇扫弦的动作慢了下来。众人一脸八卦的神情凑上来,接着琴声又继续了,仿佛刚刚只是吉他手的小小失误,无人在意。

 

“换大冒险吧。”我回避了。

 

大家又坐到座位上了,一脸失望,胆大的小后辈倒是一脸高兴。

 

估计是个CP粉吧。

 

 

-


“为什么换成大冒险了?”曲毕,段艺璇拉开易拉环,坐到我边上。

 

我没回答,“什么时候学的吉他啊”。

 

段艺璇挤柠檬的动作停下,抬眼看看我,“才学了一个半月”,说完就低下头去,很用力地捏了下柠檬。

 

我看着她端着酒杯走了,远远地到海边去了,篝火照不到的地方,我没跟上。

 

她知道我在回避什么,我知道她假装不在意。我也低下头去,默默地抿了一口酒。

 

 

-


等段艺璇再坐回到桌上时,脸上烧得通红,一同回来的后辈也喝嗨了,录vlog的录vlog,发微博的发微博,直播的直播,拍合照的拍合照。我和段艺璇两个闲人坐在角落里,静静地看着眼前这帮“小孩子”。

 

有个会营业的成员找上我们,说搞什么“老友企划”。我没醉,明白是CP营业的流量,就摆了摆手,但段艺璇没有,连着点头答应,一副“前辈懂你”的样子。

 

段艺璇是醉了吗,我不知道。她说了一句话,是她的毕业公演上的歌词。

 

“我们成婚如何”

 

小后辈嗑得一脸开心,说什么这是她最喜欢的舞台,非常喜欢我们两人的最佳拍档组合之类的。我不记得了,好像段艺璇一边做着舞蹈动作一边在我耳边说话时,我也醉了。

  

好像在那次毕业公演前好久好久,我就醉了。

 

或许我醉过很多次了,沉溺在这段关系中,偏向火海行。

 

 

-

我拖着段艺璇回了酒店,都毕业了,人却一点没重。给她叫了杯蜂蜜水,我倒在床上,盯着天花板发呆。

 

门铃终于响了。

 

段艺璇起了身,从门口接过蜂蜜水。

 

“又喝醉了。”她喃喃自语,“你醉了吗?杨冰怡?”

 

我依旧盯着天花板,好像纯白的画面下一秒就要崩裂了。

 

“你醉了吗?杨冰怡?”她又问到。

 

我起了身,走到玄关。我比段艺璇高半个头,她扬了扬下巴,眼睛亮晶晶的,她没醉。

 

我也没醉。

 

“我醉了,和你一样,段艺璇。”

 

这是我们的第二次接吻。

 

“我明天回上海续约。”

 

“嗯。”段艺璇仰头喝完了蜂蜜水,好像是太甜了,她皱了皱眉,“我明天也要回学校了。”

 


酒店预定了一周,但我们在小岛上相爱了二十四个小时。

 

 

-

飞机再次经过对流层,我眼睛湿湿的。

 

恍惚间又想起那几年里生出的微妙情愫——被视为是同性依恋,那个玄关处的青涩的吻、留下的残缺的温暖,或许是朋友间少见的逾矩罢了。

  

就连那句“我们成婚如何”,也不过是觥筹交错间的玩笑话,早被扼死在时间的怀里了。

 

许是做了个很长的梦吧,我在梦里与她成婚

 

 

「晨昏时分,大梦初醒」

  

END.

  

希望评论区可以有一些讨论,不知道这种患得患失的故事结尾怎么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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